很快,战斗就已经是进入了白炽化状态,双方投入进去的强者实在是太多了,至于阴兵和一般的修炼者,他们之间的对局,已经是进入不了别人的法眼了,毕竟只要是高端的战斗能者将事态给控制住,就算是你有再多的普通强者,也不能够将事情给平定下来。

   徐再生一加入了战场,瞬间就减少了颜王殿众多强者的压力,让九幽之地很多大罗境界的阴将不会将所有的视眼都关注在他们的身上,突然之间战场之中加入了一个大罗至仙境界的尸皇,谁敢说自己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世强者,雄主榜上有名的存在,会不给你一个制造一些麻烦的机会,若是让他们继续这样的悠闲下去,绝好的战机就要错过了,因此在徐再生加入战场的一瞬间,更多的阴将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围在他身边的,都是数十个大罗境界的阴将。

   而今已经变为僵尸的徐再生只有战斗本能,没有痛苦,也没有思维,在他的眼里,只要是战斗,只要是旱魃让他参与的战斗,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参与进来,很快他的双手迅速捏造出各种白骨制成的武器,和白骨之君的战斗方式极为相似,他用力掷出一杆骨矛,横穿长空百里远,沿途洞穿数百名阴兵,强势无比。

   “找死,竟然敢对我九幽之地下手,就算是当年你的尸皇殿,也不敢如此对待我,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尸皇殿被我们转手给灭了!”

   “他现在已经是投靠在了颜王殿之下,想来是因为活命,知道落入颜王殿的手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他已经是选择背叛了尸皇殿,想来我们要战胜那个女人,必须得先灭了他!”

   “就算是他是尸皇殿殿主又如何,就算是整个尸皇殿,也不被我们放在眼里,他一个徐再生,能拿我们怎么样,这一次我们就要杀了他,那我们就名动天下了,能够斩杀雄主榜第五的存在,以后谁还敢小瞧我们!”

   “哈哈哈,这就是第五雄主吗,怎么看起来和他的尸奴一样,没有任何的一点思维,一个尸皇竟然被自己给炼成了一个尸奴,这要是传出去,还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他好歹也算是一方霸主,大家别掉以轻心,不然落入了别人的彀中,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数十名大罗境界的阴将议论纷纷,皆是催动法宝,攻击徐再生,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徐再生给他们的威胁肯定是要超过那个女的,毕竟他们没有见过旱魃,不知道她的恐怖之处,大家也都能够理解。

   很快各色法力形成的洪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徐再生依旧面目狰狞,双手各拿着一把骨刀,挥刀如风,瞬间将袭来的法力洪流击散,紧接着他双眼通红,翻越而起,同时双手抛出骨刀,两刀骨刀高速旋转,目标正是要割下十名阴将的脑袋,对于魂体来说,普通攻击没有用,但徐再生的骨刀极具煞气,即便是大罗境界的阴将也不敢硬抗,让这个具有煞气的骨刀给伤到,他们也不能够幸免,因此在徐再生的骨刀杀过来时,他们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只能闪避,另一边,旱魃依旧双手燃着焚焰,使得她周围的空间都在扭动,没有阴将敢近距离作战。

   “这样拖下去,恐怕不妙,人数上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对方还是一群毫无实体的幽灵,更加增加了对抗他们的难度。”旱魃皱眉想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名名士兵被阴兵撕碎,底层的战斗几乎是呈一面倒的趋势,颜王殿被碾压,好在五千名白魂肆虐战场,迅速收割阴兵,中层战力倒是颜王殿碾压九幽大军。

   “啊——”一名人族士兵被两名阴兵撕成两半,血肉洒在地上,触目惊心,这仅仅是战场的一个缩影,也有阴兵被士兵轰散的场景,战斗没有爆发多久,双方士兵已经杀急眼,砰,刘飞猛然把魔龙神炮拿出来,见此,守在城墙上的一排侍卫也纷纷拿出大炮,他们手中的大炮等级不如魔龙神炮,但每一个价值也高达百万名气值,名为诛鬼炮,同样以灵石或者法力为材料,可以诛鬼,这个诛鬼炮长达一米,通体银铁,造型炫酷,炮口直径达到十公分,射程以灵石或者法力的量为准,当然最长距离不到百里,一共一百架诛鬼炮,花了刘飞一亿名气值,倒不是他抠门,只是诛鬼炮的杀伤力不足以扭转此战乾坤,而且拿出来太多,会引来许多觊觎。

   而操控诛鬼炮的一百名侍卫,皆有太乙境界的修为,他们对射击的精准度极高,足以达到诛鬼炮的要求,百步穿杨在他们面前就是笑话,轰!轰!轰……一架架诛鬼炮发射,其炮弹宛若紫色光球,迅速射向战场,凡是被射中的阴兵,瞬间魂飞魄散,再加上百位侍卫皆有太乙境界的修为,灌入法力的速度极快,几乎每秒射出三四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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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也在往魔龙神炮疯狂注入灵石,魔龙神炮有多强,不用多说,只有灵石品阶够高、够多,神也能射杀,如今刘飞的储物戒里有不少四五阶的灵石,正好拿出来使用,虽然这一次不求灭杀九幽阴帝,能射杀大罗至仙境界或者大罗金仙境界的士兵就好,毕竟九幽大军中的大罗金仙境界强者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必须要除掉他们,给后面的人创造一定的机会,而令一边,如来和九幽阴帝在百里外战得热火朝天,九幽阴帝双手抬起,一道遮天黑网从他身后升腾而起,此乃九幽阴气聚集而现,对于阳间生灵来说,极具腐蚀性,不仅针对肉身,还能伤害到灵魂,被九条黑龙缠绕的如来,见到九幽阴气黑网,眼神顿时一凝,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下有后手,这样子才会更有意思。

   “阿弥陀佛!”似乎这会儿的九幽阴帝,才真正的进入了如来的法眼,只听到他轻念一声,下一秒,他浑身忽然迸发出耀眼金光,照亮整个天地,身上的九条黑龙被金光灼烧得迅速缩回去,九幽阴帝眉头紧皱,九幽阴气黑网还未触碰到如来,便被烧得幻灭,下方无数阴兵被烧得魂散,当然一些修为高的阴兵没事,他们虽然也是鬼魂,但在阴间有官职,受天道功德保护,九幽阴帝更是如此,他能够成为阴间之主,也是有自己的天道恩泽的,所以没有像夏煊泽一样被烧得惨叫连连,毕竟二者的本质上还是存在差距的,一个是受到天道恩泽的阴间之主,一个则是受到唾弃的怪人。

   ♂? ,,

   原本金铭以为秦枫也没有真凭实据说他答应过退婚之事……

   大不了老脸不要了,直接抵赖掉。

   反正他已经被秦枫打脸打的几乎没有脸了!

   哪里比得上宗门这吞并寒冰门的大业重要?

   哪里知道秦枫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能不防备着天鹤宗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

   当时他就已经防备着天鹤宗会反悔,所以早早就录下了金铭答应他赌约的场景。

   现在好玩了,真的是好玩了!

   毕竟天鹤宗还没有牛掰到可以与任何宗门为敌的地步。

   如果今天天鹤宗依旧死不要脸,不答应与寒冰门解除婚约。

   可能他们还没有吞下寒冰门,别的宗门就以天鹤宗言而无信,散仙界败类等等的由头,联合其他宗门直接把天鹤宗给吞并瓜分了。

   毕竟散仙界本来就强者为尊,想吞寒冰门的宗门不在少数,想吞天鹤宗的必然也数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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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给了他们一个由头,那绝对是灭门之祸,近在咫尺!

   别的不说,就说前来观礼的这些个宗门,回去一合计,拿为寒冰门出头这件事做个借口,搞一个联军出来,分分钟就可以平推了天鹤宗!

   “此子简直可恶!”

   金铭此事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不曾说……”

   他正要破釜沉舟,赖掉这件事情,忽地天鹤宗主开口了。

   “好了!”

   显然相比今日已经颜面尽失,接近暴走的金铭,天鹤宗主的心态还算是比较正常,他沉声说道:“原本我们想要两派结永世之好,成为姻亲的关系,但既然贤侄如此激烈反对……”

   “我们天鹤宗也是好强人所难,而且……”

   天鹤宗主绵里藏针道:“我们天鹤宗的圣女非但不是什么嫁不出去的丑八怪,而是提亲之人早已踏破了门槛……”

   “我们的圣女不是没有人要,与其两宗为此事闹得如此不愉快,那就作罢好了!”

   秦枫听得天鹤宗主的话,便知道,他这样当庭表态,就是同意两宗解除婚约了。

   至于什么圣女不是嫁不出去,什么两派永世之好,前者是为自己挽回面子的客气话,后面却是骗鬼的话。

   人家丢了面子,又丢人,还不让人说几句场面话不是?

   秦枫笑了笑,拱手说道:“如此的话,多谢宗主大人成了!”

   天鹤宗主却是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有些叫人觉得别扭的殷勤。

   “虽然婚约解除了,但两派毕竟同盟多年,同气连枝……”

   “贤侄不如在天鹤宗多住几日如何?”

   “也好叫本宗主略尽地主之谊,免得回去禀告的时候,皆是宗里的坏话,影响了两宗的关系,就不好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样简单的道理,秦枫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当即眯起眼睛,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我们此行乃是为退婚而来……”

   “既然婚已经退了,宗主也表示不会以此发难和追究,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多做逗留了。”

   “告辞了!”

   谁也不曾想到秦枫居然直接告辞了,一点都不给天鹤宗主面子。

   但此时此刻,秦枫以诛杀一名天鹤宗长老的威势,还真的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看到秦枫转身离开,天鹤宗一干强者高手正要发作,蓦地秦枫就又回过身来。

   在他的手里,依旧是一枚留影宝珠,对着天鹤宗主所在的浮空宝阙上晃了晃,笑道:“宗主大人,刚才同意两宗解除婚约的事情,我已经录下了。”

   “还请您信守诺言,不要拿天鹤宗的声誉开玩笑。”

   “告辞了!”

   这回是真的告辞了。

   天鹤宗围在试炼场上的弟子,何止上万,但却根本没有一个人胆敢阻挡秦枫与寒冰门一干弟子离去的脚步。

   比之他们在七天之前才来天鹤宗的时候,人见人欺,人人都敢上来取笑他们的场景,已是恍如隔世。

   就连跟随秦枫一起来到天鹤宗,实力很糟糕的百名寒冰门弟子,此时也因为秦枫的壮举,感到面上有光,腰板挺得笔直。

   哪里还有半点来天鹤宗的路上,管秦枫叫废物圣子时的模样。

   正如秦枫对小灰所说的,别人的尊重,说到底是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的。

   秦枫现在,就是靠着自己的实力,靠着为寒冰门争来面子,也为自己赢得了这些寒冰门弟子发自心底的尊重。

   然而,就在这时,忽地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

   秦枫等人来到天鹤宗的时候,是坐内门护法杨雄的飞剑来的。

   可是众人走的时候,却丝毫没人有喊上杨雄这个寒冰门叛徒的意思。

   也就是说,寒冰门原来的内门护法杨雄,从实际上已经被寒冰门弟子们给开除了。

   杨雄正想跟过去,忽地那名之前指点秦枫破阵之法的宗门使者,御空而起,追上了秦枫的脚步说道。

   “圣子此去寒冰门路途遥远,不如由我御剑带们一程如何?”

   那宗门使者停下脚步,御在空中,朝着秦枫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玄月宗尚玄,想与圣子殿下交个朋友!”

   这一下,天鹤宗主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为玄月宗实力与天鹤宗相比,只强不弱,他们居然对寒冰门的秦枫等人伸出了橄榄枝。

   那天鹤宗如果再对秦枫动手,那恐怕就难以避免地要与玄月宗直接对抗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枫听得那尚玄的话,虽然还有戒心,知道这玄月宗使者应该是有所图谋,但世间万物,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

   能够利用玄月宗来牵制一下天鹤宗也未尝不可。

   他是中土大帝,制衡对抗的手段,早已了然于胸。

   于是秦枫欣然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多谢尚长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尚玄笑道:“我非是玄月宗长老,圣子谬赞了。请吧!”

   看到尚玄喷出一口明月天剑,载着秦枫等人风光无限地御空而去。

   眼见着秦枫等人扬长而去,天鹤宗众人只觉得都要闷过气去了。

   “就这样放此子走了?”

   天鹤宗大长老金铭低声对宗主道:“要不要我们假扮一下,动手截杀此子?”

   “正好夺来他手里的青玉剑,岂不是一件美事?”

   天鹤宗主却目光阴沉,缓缓说道:“我本来以为此子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必然不会接受玄月宗尚玄的提议,甚至可能会叫玄月宗都下不了台。”

   “毕竟之前他与易云天对决时候,尚玄为他指点破阵之法,他却我行我素,毫不领情。”

   天鹤宗主凝气敛声说道:“谁曾想到,此子竟欣然答应了。”

   金铭亦忧心忡忡道:“看来此子非是血气之勇,无法无天,若他成长起来,必是我宗劲敌!”

   他又继续说道:“玄月宗的尚玄与他们一路,我们肯定是不好随便动手了……”

   “那玄月宗的尚玄,实力在散仙境六重,除非我们在座之人动手,否则恐怕很难杀掉他!”

   “既然是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如果不杀尚玄,等于倒持利刃,授玄月宗以柄。”

   “天鹤宗恐有灭顶之灾。”

   天鹤宗主亦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此事也只好作罢了。”

   就在这时,金铭的目光骤然往手足无措,进退失据的杨雄身上看了看,对着天鹤宗主道。

   “您可不要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寒冰门的内门长老呢……”

   “若是寒冰门内部分歧,让他去截杀秦枫,岂不是一着妙招?”

   金铭对天鹤宗主说的话,都是用神念入密,以杨雄现在的实力境界,又哪里能听得清楚?

   杨雄只觉得周围天鹤宗众人皆是对自己冷淡无比,尤其是那之前与他频频送秋波的天鹤宗圣女,更是目光再不看他半眼。

   他想到秦枫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夺走了自己在寒冰门弟子中的威望。

   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落得这样有宗门归不得,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境地……

   “都是秦枫那厮!”

   杨雄正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枫食肉寝皮之时,忽地金铭长老冷冷笑了起来。

   “杨护法,您与贵门圣子秦枫,似乎有些间隙啊!”

   说话之间,杨雄不禁一愣,正琢磨金铭的话有什么深意。

   只听得天鹤宗主淡淡说道:“寒冰门事,寒冰门了。”

   “但寒冰门与天鹤宗乃结盟之宗,同气连枝……”

   “寒冰门的事,也是我们天鹤宗的事。”

   “虽然不可直接插手,但至少可以让杨护法得遂心愿,不被其他宗门搅扰了寒冰门的内事!”

   杨雄听到这话,登时眼神之中原本对秦枫的怨毒,霎那之间就变成了大喜过望。

   “宗主,此话当真?”

   大长老金铭冷笑道:“宗主大人有必要跟这等小人物开玩笑吗?”

   “若不愿意,那便算了!”

   但杨雄却还是心里有些为难。

   “秦枫连吃了逆仙魔丹的易云天都斩得……”

   “以我如今的实力,就算天鹤宗帮我对付了玄月宗的尚玄,我恐怕也不是秦枫的对手,说不定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正当杨雄有些踌躇的时候,天鹤宗主却是淡淡笑道:“逆仙魔丹,本宗也还有的,而且还有药效更强的魔丹……”

   “人争一口气,仙争一柱香。”

   “就看,杨护法敢不敢用了!”

   安排好死灵集中营的事务,雷长夜开始在飞鱼大娘船和魔法实验基地到处找龙母,最后终于发现她又跑去基地里洗澡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从浴室出来,雷长夜立刻迎了上去:“龙母殿下,我需要你施展一次你特有的那种生命魔法。”

   “主人……”龙母玛烈赤斯顿时露出极为不甘愿,却又不敢违抗龙骑士契约的纠结表情,“我虽然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但是这对于我的身体损害太大了。我已经在前世受尽了苦头,这一世主人能不能体谅一下?”

   “我自然知道你的顾虑。”雷长夜从怀里拿出了那颗曾经给灯神精灵看过的鹅卵石,“所以作为补偿,我会让你先吃下这颗石头。”

   玛烈赤斯看到这块石头,表情立刻变了。她双手齐上用两只手掌扣住这块石头,双眼放射出贪婪又狂热的光芒:“主人?!这颗石头里拥有着超过巨龙之祖的生命本源,太强大了,太美丽了,太……梦幻了!这是……这是生命之石!”

   “原来这就是这个名字的由来……”雷长夜终于明白为什么灯神精灵会为不老泉的鹅卵石起这个名字。

   “你还记得那个马干国人吗?”雷长夜微笑着问。

   “记得记得!”

   “这就是他从不老泉带回来的石头,里面拥有不老泉的生命魔法伟力,如果你吃掉这个生命之石,我相信,你残缺的生命魔法会因为生命之石里面蕴含的奥秘而补全。因为你是魔法至尊啊。”雷长夜笑着说。

   “主人……主人!”玛烈赤斯的双眼里激动得滚出了几滴泪花,“这么说,我终于可以让龙族实现加速孵化和繁衍了?!”

   “如果这一次你施展生命魔法成功了,也许真的可能。当然,我也会帮助你实现你的理想。毕竟,我对龙族的进化,也非常感兴趣。”雷长夜微微一笑。

   “主人,以前,我只是因为魔法契约而对你无奈地服从。今天,我真心诚意,愿意为你效死!”玛烈赤斯神色庄重地单膝跪地,以手抚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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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准备吧。”雷长夜迅速将她扶起来。

   龙母玛烈赤斯从仙隐图中回归自己变成人类的真身,在船宫密室里双手捧着生命之石,嘴里以神秘的龙语默默吟诵着无声的咒文。雷长夜躲得远远的,以免不小心听到她的吟诵而被其中蕴藏的无边魔力所震碎。

   片刻之后,她张开嘴一口吞下生命之石,整个人瞬间被鲜绿色的明媚光华笼罩,犹如一棵花草生发的精灵。

   她紧闭着眼睛,以全身的魔法细胞吞噬吮吸着生命之石中的生命伟力,无数细小的法纹在她的体表以荧光绿色的形态出现,一层层,一条条笼罩她的全身,并越来越密,越来越严丝合缝,渐渐化为一层绿光形成的蚕茧。

   雷长夜紧张地默算时间。从玛烈赤斯吃掉生命之石,到光茧的结成,已经消耗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算上他寻找龙母的时间,他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来完成魔法仪式。

   但是,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催促龙母快点,万一玛烈赤斯一个失神,说不定就要原地爆炸。到时候,他不但救不了巴黎死灵,还要搭进去一个龙母和一颗生命之石。

   雷长夜盘膝坐在地上,沉下心来默默等待龙母的蜕变。他知道此时此刻,龙母体内的法核应该会被生命之石的伟力侵袭,发生质的飞跃。她本身的形体就是雷长夜用她骨骼中凝结的生命之晶炼化的,和生命之石有密不可分的亲缘关系。

   现在她吞下了至真至纯的生命原石,那么本来已经进化得非常优秀的躯体,又会有新的一轮进化,让她达到进化的巅峰状态。

   这个时候的龙母必然成为九品至尊级的生命形态。雷长夜也可以亲眼见证一下,真正的九品巅峰是个什么样子。

   又过了一刻钟,龙母尖啸一声,从光茧中破壳而出,凌空一个纵跃滚翻,落到雷长夜的面前,她全身的银甲,化为了绛红色的全身甲,脸色红晕,双目神光四溢,雷长夜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有一种魔法震荡的晕眩感。

   龙母玛烈赤斯在船宫密室之内低吟一声,就地一滚,化为一头玫瑰红色的小龙,用她漂亮的犄角顶了顶雷长夜:“主人,坐到我背上,我已经准备好施法了。”

   她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些微的颤抖,有着九品巅峰者的尊严,同时又带着仿佛小女生一般无法抑制的激动。她已经进化为拥有和人类同样情感和智慧的高阶生物,但是又有野性未脱的气韵,两者完美结合,令其成为一种崭新的生命物种。

   “你感觉如何?”雷长夜纵身跳上她的龙背。

   “从未有过的好。这样的感觉,只有主人复活我的时候才有。但是比那个时候还要棒。跟着主人果然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选择。”玛烈赤斯由衷地赞叹。

   “很好,你的生命魔法领悟得如何?”雷长夜关切地问。

   “我学的的确是残缺版本的魔法,真正的生命魔法需要生命之石的源力才能施展。我现在已经把生命之石与我的魂核融为一体,从中汲取到了关于这个生命魔法的一切底蕴,也让我的龙息拥有了释放生命魔法的能力。主人,我不需要施展任何魔法,只需要对准死灵喷吐生命之息,就可以令他们全部复苏。”玛烈赤斯信心满满地说。

   “很好。不过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出生命之石的真相,我还需要这帮复活的巴黎人为我做事。”雷长夜笑着说。

   “主人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自然要从他们身上找回来,这就是等价交换。”龙母玛烈赤斯笑着点点头,用头顶开船宫密室的大门,带着雷长夜走上甲板,呼啸着纵身而起,飞入天空,朝着巴黎东南郊极速飞去。

   而在这个时候,守夜人和香槟骑士们在奥多爵士和莫里斯子爵不断的鼓劲儿之下,战战兢兢地坚持到一小时零五十分钟。这个时候,死灵集中营里的黑骑士们已经开始处于半复苏状态。他们的战马嘶吼着,咆哮着,用蹄子刨着地,用头顶撞栅栏,甚至喷吐出黑色的死灵之息。

   自杀小队全体成员在奥多爵士和莫里斯子爵率领下,全都顶在了黑骑士兵团的正前方,一旦这帮家伙跑出来,就和他们以死相拼。

   所有人都急切地望着天空,渴望雷长夜能够早一点回来。但是黑骑士们显然不会再给他们这点时间。数十个黑骑士已经开始发出愤怒的战吼,黑色的骑枪犹如横长的森林,对准了守夜人和香槟骑士的阵线。

   旁观的平民妇孺们放声痛哭,跪地祈祷不已。很多年迈的长者因为过于激动和恐惧,精神支撑不住而昏倒在地。

   “来不及了!奥多阁下,让弓箭手先放箭吧。”莫里斯子爵急切地说。

   “绝对不行,弓箭打不动黑骑士,反而会激怒他们!”奥多爵士咬紧牙关。

   “让我们用魔法弄死他们!”爱丽莎愤然说,“这帮家伙都是贵族,我都不喜欢!”

   “关键是现在哪儿去找那么多魔法师啊!”维德着急地说,“要不,我把我的魔药捐出来?我的魔药能够让他们睡一会儿。”

   “睡个屁睡?我弄完冰火两重的魔法,他们谁睡得着?”爱丽莎瞠目。

   “来不及!”阿黛尔突然开口。她的话音刚落,黑骑士们已经同时拉紧缰绳。数百匹黑甲战马同时抬起恶魔般的铁蹄,仰脖怒啸,声如雷霆。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荧光绿色的火焰从天而降,犹如绿色的洪峰,席卷了整个黑骑士兵团。数百名黑骑士和黑甲战马同时褪去了乌黑的地狱底色,露出了它们原来的样子。

   这数百匹黑甲战马其实是骡子变的,它们在绿色的火焰浇筑之下,变回原来的样子,立刻站在地上没精打采地一动不动。骑在他们身上的人全部都是贵族子弟,他们从骡子上虚弱地翻滚而下,噼里啪啦躺了一地。

   严阵以待的守夜人和香槟骑士们如释重负。他们已经在死灵集中营外顶盔掼甲,坚持了足足半天,筋疲力尽,很多骑士因为精神一瞬间松懈,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仰天躺在地上,犹如乌龟一般再也直不起身。

   又是一片绿色的光焰从天而降。死灵士兵中的跳尸群褪去了身上的青灰色,化为苍白或焦黄的体色,脸上的尸斑变回了红斑。不少骷髅士兵们纷纷长出了血肉,生出了新的皮肤。

   绿色的光焰在死灵集中营反复铺了三遍,确保了所有死灵都被照顾到。

   死灵集中营内数十万的死灵士兵中,足足数万人重新变回了人类。其他的几十万死灵士兵在绿色的光焰中滚滚燃烧,化为幽魂,在空气中消散。这些死灵士兵是死灵大法师们从巴黎市郊的墓地里复活的,早已经死去多年的亡灵。当死灵魔法消散,他们的灵魂不够强大,无法在尘世驻留,不得不在生命魔法的接引下,重回天国地府。

   守夜人、香槟骑士和平民妇孺都不约而同地仰天望去:雷长夜乘骑着一身玫瑰红的龙母,威严而肃穆地横空而过,犹如骑龙渡世的神明。

   这威猛而强大的形象,深深刻入了所有目睹之人的灵魂深处,化为了欧洲大陆数百年经久不息的游吟诗篇和传说故事。

   次日上午。

   桑海城大街上,大队秦兵护送着两辆华丽的马车向着小圣贤庄而行。

   这次造访的阵容仅次于天子亲临。

   领头之人为始皇长子扶苏公子,随行人员李斯、赵高,皆为始皇心腹重臣。

   而负责护卫的领队乃是章邯。

   也就是号称“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如君亲临”的影密卫统领。

   影密卫乃是始皇身边的贴身侍卫队,平日里一般都呆在咸阳宫内,直接听命于始皇。

   这次章邯奉始皇之命前来桑海,一是为了保护扶苏公子,二来,其实也是起到一个监视扶苏的作用。

   因为始皇生性多疑,特别是走到了如今的高位更是显得小心谨慎。

   无论是谁,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得防着。

   因此他用人讲究相互制衡,就如李斯与赵高斗来斗去,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扶苏身为长公子,始皇自然会赋予相应的权力,但同时也会通过各种方法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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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小圣贤庄一众人已然整队走到庄外相迎。

   这是小圣贤庄规格最隆重的一次接待,毕竟扶苏公子身份特殊,可不能失了礼数。

   顾鸣自然也在庄内,不过却没有外出迎接,而是悠悠然坐在房里看书,同时也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按目前的形势来说,剧情的大体走向虽然没变,但很多细节已然发生了微妙的转折。

   比如,荆天明与项少羽这对活宝,明明满城贴满了通缉令,这对活宝却依然成天里跑到城里乱逛。

   总之就是不惹点事就浑身不自在的那种。

   故而,顾鸣已经以首领的名义将二人禁足。

   还有就是,按原剧情卫庄与盖聂也去了关押庖丁的秘密监牢救人去了。

   这一切只会让之后的情势变得更加复杂,不利于顾鸣的计划。

   顾鸣的理念并非要推翻大秦,因为那样做将会令天下局势再一次陷入多国纷争,最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暗中协助扶苏上位。

   当年的大秦曾辉煌无比,结果却败在了秦二世胡亥手中。

   这倒也不是始皇不会选继承人,其实他选的就是扶苏。

   只可惜,始皇一直不甘心放权,一直做着长生不老之梦。

   他连续几次东巡,除了巩固皇权的原因之外,其实更有寻访长生不老之药之意。

   因为传说中东海有蓬莱仙岛,岛上有长生不老之仙人。

   可惜最终还是因年老力衰,病死于巡游途中。

   直到临终前,他方才传下遗诏,传位于长子扶苏。

   可惜的是,赵高与李斯却胆大妄为,秘不发丧,逼死了扶苏,力辅助胡亥当了个傀儡皇帝,真正执掌大权的乃是赵高。

   结果短短三年,便将始皇辛辛苦苦打下的大秦江山葬送。

   自此,天下又陷入了一片战火纷飞……

   顾鸣既然已经亲自来了这个世界,自然就不会再容许这一切发生。

   哪些人该留下,哪些人该死,他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一个数。

   总之,李斯、赵高、胡亥……在顾鸣心里已经画了个叉。

   不过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否则将会让之后的事变得不可预料。

   且说扶苏等人抵达小圣贤庄之后,双方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与礼数。

   进庄之后,李斯第一时间便怂恿扶苏先去庄内的藏书阁看看……

   这不由得让张良等人更加佩服顾鸣的先见之明,这个李斯果然是心存不良,想要借机抓个把柄。

   不过现在倒没什么,因为他们已经提前将除了大秦文字之外的书籍收了起来。

   一进藏书阁李斯便感觉不对劲……

   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书架空了许多,再仔细一看,一本六国文字的书籍也没有见到,脸色当即变得一片铁青。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自然也就落空了。

   扶苏在藏书阁转悠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李斯之前所说的小圣贤庄收藏了大量六国文字的书籍,不由冷冷瞟了李斯一眼。

   李斯心知一定是小圣贤庄提前将书籍藏了起来,但他如果当着扶苏的面说出来,最后却又没找到的话,那他就更难下台了。

   故此,干脆不予置辩。

   扶苏也不想点明,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又提出想要见识一下以剑论道。

   伏念心知这是扶苏对儒家的一次试探,自然也不好拒绝,当即吩咐弟子前去准备。

   随后,带着扶苏等人来到了剑道馆。

   等所有人坐下之后,扶苏不由瞟向赵高问:“赵府令,你刚才说大师已经到了,人在何处?”

   赵高微笑着回道:“公子,大师已经在这里了。”

   “在这里?”

   扶苏皱了皱眉,再次扫视了一眼大厅……

   这时,一缕风突然在厅中回旋。

   随之厅中出现了一个太极图案,并传来一道飘忽的女声:“世间无我,处处是我……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随着话音,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从光影中慢慢出现。

   此乃道家的一种至高心法“和光同尘”,一出场,便让厅中一众人纷纷惊羡。

   此女名晓梦,人称晓梦大师,乃道家现任天宗掌门。

   多年前,由于道家内部理念的分歧,从而产生了两个派别,一曰天宗,一曰人宗。

   但与阴阳家不同的是,阴阳家是彻底自立门户,而天宗与人宗虽理念有分歧,但依然同属道家。

   目前,天宗掌门为晓梦,人宗为逍遥子。

   晓梦被认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年仅八岁便击败了六位天宗长老,之后被北冥子收为关门弟子,授予名剑秋骊。

   闭关十年,出关时年仅十八便接替了前任掌门之位,成为最年轻的天宗掌门。

   此女生性孤傲,修无情道,在她心中几乎没有什么讨厌与喜欢之分,对周围的人或事似不屑一顾。

   逍遥子曾评价其为“藐视一切的天才”。

   不过,就是这样似于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天才,居然也被赵高说动,这次专程到小圣贤庄论剑。

   而这一次,与小圣贤庄论剑的人选除了晓梦之外,还有六剑奴,这六个家伙可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另外一个同样身份特殊:胜七!

   此人身份神秘,身上烙印着原七国文字的囚犯印记,武器乃是一把名剑:巨阙。

   巨阙乃是天下名剑之一,不过却是重剑,一般人是耍不转的。

   其实,胜七原是农家弟子,之后受赵高威迫加入罗网,成为天字一等杀手。

   道家天宗掌门、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六剑奴、胜七,以如此阵容与小圣贤庄论剑,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张良迅速权衡了一番利弊,最终主动起身,冲着扶苏拱手道:“子房有一冒昧请求,望公子首肯!”“哦?你有什么请求?”

   “人云,如遇古剑,诚见君子,子房想与这几位执越王八剑的兄台请教!”

   扶苏下意识瞟了一眼六剑奴,点头道:“那就请六剑奴与子房论剑。”

   六剑奴应了一声,随之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有一人走入场中。

   张良彬彬有礼拱手道:“阁下一定就是乱神兄!”

   乱神一脸冰冷,反手拔剑:“动手吧!”

   张良却道:“公子既然说这次比武乃是双方以剑论道,自然要好好请教一下。

   在下这柄佩剑名为凌虚,承蒙前楚国著名相剑名师点评曰空谷临风,逸世凌虚,位列剑谱,排名第……”

   乱神本是个杀手,哪里心情听张良介绍什么剑的名堂,当下里冷冷道:“排名第十很了不起?动手吧!”

   “乱神兄,既然是以剑论道,阁下手中也是名剑之一,可否给各位介绍一下?”

   乱神愣了愣,随之不耐烦道:“剑就是剑,有什么好介绍的?你到底动不动手?”

   说话间,手中长剑一挥,剑尖直抵张良前额。

   哪知,张良却丝毫不惧,云淡风清。

   但这时候扶苏却皱了皱,眼神明显有些不满。

   当然,他不满的并非张良,而是乱神。

   之前他就讲过规则,双方的宗旨乃是以剑论道,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但是乱神一上场就杀机弥漫,这与扶苏的初衷不符。

   他让双方比剑,并非是想测试儒家的剑术有多高超,而是想看看儒家的理念与气度,是否属于那种争强斗狠之辈。

   张良的表现让扶苏很是满意,让他亲眼见识到了儒家的儒雅之态。

   反之,乱神的咄咄逼人之态却让他心生厌恶。

   在乱神的剑尖逼视之下,张良依旧淡定从容道:“乱神兄,剑如君子,胜负是小,论道是真。

   如果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拔剑厮杀,岂不成了山村野夫?同时,也违背了公子以剑论道的本意。

   如果只拼命,不论道,子房现在便可认输……”

   “你……”

   乱神的剑尖又抵近了一分。

   “放肆!”

   扶苏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乱神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剑来。

   “多谢公子!”

   张良侧身施了一礼,随之又冲着另外五剑奴道:“子房听闻六剑奴六位一体,而且各位手中皆为名剑,故而子房想向诸位一起讨教……”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以一己之力对抗六剑奴联手?

   别说张良,就连一向自负的晓梦都不敢如此自信。

   这是活的不耐烦的意思?

   “哼,久闻小圣贤庄三当家能言善辨,看来所言非虚。”

   “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剑术厉害,还是嘴上功夫更厉害!”

   余下的五剑奴一个个杀气腾腾走到堂中。

   六剑奴中,有两个是女人……其实,已经不能说她们是女人。

   自从六人组合成六剑奴之后,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冰冷的杀人机器。

   也因此,在顾鸣的名单中,六剑奴……也已经画了叉叉。

   但凡在他心中画了叉叉的人,其结局便注定了一个字:死!

   只不过,何时动手要看时机而定。

   “各位可否介绍一下手中的名剑……”

   张良又一次微笑道。

   “够了!”

   “比剑就比剑,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良成功地挑起了六剑奴的怒火,六人懒的再废话,直接开始动手。

   其实张良并非托大。

   论真正的实力,他足以称得上高手,对上六剑奴任何一个他都有必胜的把握。

   但六剑奴一联手,别说他,就算盖聂也很难对抗。

   他之所以这么做,完是依照了顾鸣的计策。

   只不过,张良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里慌得一比……

   毕竟他面对的乃是罗网最高级别的天字一等杀手,而且还是凶名赫赫,连盖聂与卫庄都不敢硬抗的六剑奴。

   顾鸣当时交待说,让张良尽量动口不动手,不露声色激怒对方。

   还让张良不要担心,说在合适的时机他自然会出现。

   可是现在六剑奴已经动手了,顾鸣却还没有出现……

   没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良一咬牙,力挥剑……

   但让在场之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候场中变故陡起。

   几缕黑雾分别袭向正在挥剑出招的六剑奴……

   同一时间,场中多出两道身影。

   就连伏念、晓梦这样的高手也没有看出场中的人影是如何出现的。

   就好像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

   这样的出场方式虽没有晓梦之前出场那般玄妙,那般令人眼花缭乱,但明显技高一筹。

   此二人正是顾鸣与潮女妖。

   当然,潮女妖现在不可能有这样的修为,而是顾鸣施展了空间瞬间之术达成的效果。

   既然扶苏已经来到了小圣贤庄,也该是他正式登场的时候了。

   “有刺客!”

   “保护公子!”

   六剑奴不愧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迅速回过神来,颇有默契地齐齐挥剑向着顾鸣二人袭来。

   六剑一体,威势何等惊人?

   他们经过多年的训练,在联手之时各司其职,六把剑方面进攻,天下间很少有人能够躲过。

   偏偏这一次……

   在六人力出招之时,目标却消失无踪。

   而这时候,顾鸣又换了位置,站到了大厅中间。

   六剑奴一招扑空,不由得大惊失色,纷纷掉头准备再次出招。

   “住手!”

   场中,突然响起了扶苏的一声大喝。

   六剑奴下意识顿了下来。

   但他们的眼神瞟向的却不是扶苏,而是下意识赵高……因为赵高才是他们的直接上级。

   “误会,误会,他们不是刺客!”

   张良及时上前解释了一句。

   赵高不由拍案而起:“你俩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经许何擅闯进来,见到公子也不行礼,来人,拿下!”

   顾鸣不由瞟向赵高讥讽道:“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当着扶苏公子的面居然也敢越俎代疱发号施令,难不成是平日里习惯如此?”

   此话一出,整个剑道馆顿时鸦雀无声。

   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

   不男不女的阉人,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敢这样称呼赵高。

   当然,始皇帝肯定敢,但他不会这样称呼。

   就算是扶苏,也不可能这样称呼赵高,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好歹赵高也算得上是始皇面前的第一宠臣。

   不过,在场绝大多数人却感觉分外的大快人心。

   甚至包括李斯在内,这个称呼都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次……

   “你……”

   赵高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变得一片乌紫,双眼变得一片血红。

   显然,他是真的动杀机了。

   大厅里的温度似乎也陡降了几分。

   六剑奴再次执剑准备动手。

   “好了,你们退下!”

   扶苏抬手一指六剑奴。

   结果,六剑奴又一次瞟向赵高……

   “呵呵呵,看样子这六个奴才只听赵府令的指令?”

   潮女妖借机煽风点火。

   六剑奴心里一惊,赶紧齐齐冲着扶苏施了一礼,随之退到一边。

   不过,当他们站定之后,又一个个冷眼看向潮女妖……

   在他们眼中,潮女妖已经成了必杀之人。

   如果他们还敢站在原地,那就摆明了不给扶苏公子面子。

   这时,李斯装模作样站起身来,冲着顾鸣二人道:“你俩到底是谁?见了扶苏公子为何不拜?”

   话音一落,扶苏却前行两步,冲着顾鸣二人揖了一礼:“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二位恩人,当日如无二位出手,扶苏必然已被那些贼人掳走……”

   如此变故,顿让一众人脸色惊变。

   特别是赵高,脸色更是变得比猪肝还要难看。

   搞半天,当日救扶苏公子的就是这一男一女?

   为什么会这么巧?

   难不成……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又开始泛滥。

   毕竟,这是对他最为有利的一面,他自然要往那方面想。

   他的想法就是,顾鸣二人早就知道了扶苏的身份,故意找了一些山贼袭击扶苏,然后又充当好人出面相救,以此让扶苏欠个天大的人情。

   当然,赵高这么想,扶苏可不会。

   因为当天秦军便围剿了那个山寨,经过分头审讯,严刑逼供,扶苏已经获知那天的事件的确是个意外。

   那些个山贼并非受人指使,只是在外抢劫之时正好遇上了他。

   “扶苏公子不必多礼!”直到这时,顾鸣方才回了一礼,并道:“当时的情况也只是适逢其会,在下并不知救下的竟然就是扶苏公子。”

   “不管如何,二位终究是救了扶苏,还未请教二位恩人高姓大名?”

   扶苏的这般态度,也让伏念、颜路、张良三人颇为欣慰。

   知恩图报,恭谦有礼,这与儒家的理念也算是不谋而合。

   “扶苏公子客气,在下顾鸣,当日出手的乃是在下的侍女明珠姑娘。”

   “她……她是……韩王妃……明珠夫人?”

   突然间,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楚南会不由失声惊呼。

   自打潮女妖一出现,他就感觉特别眼熟……

   因为他以前在七国周游过,受到过韩王的款待,也见过潮女妖……当然,潮女妖当时的身份乃是韩王的王妃。

   “嗯?碧海潮女妖?”

   赵高眉头一跳。

   当年大秦未一统天下时,罗网与夜幕曾有过不少合作,故而潮女妖的大名赵高肯定知道。

   而且也知道潮女妖就潜伏在王宫中,身份也是王妃。

   只不过,他并没有亲眼见过罢了,只是听说那个女人长得很妖很媚。

   现在一看还真的是名不虚传……当然,再美的女人也与他没有半文钱关系,他只是个木得小机的太监而已。

   “潮女妖?”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潮女妖三个字依然还是让在场不少人吃了一惊。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她当年的身份太过神秘,直到最后方才真相大白。

   “各位,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小女子明珠,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潮女妖落落大方冲着一众人福了一礼。

   同时也间接地提醒其他人,她已经不是什么女杀手,也不是什么王妃,她的名字就叫明珠。

   “真是没想到……”

   显然,扶苏也颇为惊讶,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

   作为大秦长公子,他自然知道不少当年发生的大事与隐密之事。

   当年夜幕虽烟消云散,但外界却有许多人对潮女妖念念不忘,四处搜寻她的下落。

   包括赵高也在派人寻找,意图将潮女妖收入麾下。

   毕竟这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扶苏公子,刚才明珠贸然出手也是情非得已。子房有心以剑论道,这也是公子提出比剑的本意。

   但六剑奴……一出手就是杀人的招式。

   这只能说明两点,其一,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剑道,其二,他们根本没有将公子的话放在心上。”

   “休得血口喷人!”

   赵高坐不住了,当即脸红脖子粗起身反驳。

   不仅仅是他,胜七也上前一步,冲着顾鸣冷冷道:“这么说的话阁下一定精通剑道,胜七愿讨教高招!”

   晓梦也随之冷哼一声:“这位朋友口口声声提到道之一字,请问何为道?”

   扶苏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吭声。

   毕竟顾鸣的来历与身手颇为神秘,他想借机摸摸底细。

   顾鸣瞟了胜七一眼,又瞟了晓梦一眼,淡然道:“道,因人而异。

   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其始无名……”

   胜七不耐烦地打断:“光嘴上说有什么用?有本事,与我过上几招!”

   哪知,顾鸣却道:“不好意思,你不配在这里论剑道,因为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一介莽夫。

   你手中的剑倒是一把好剑,可惜在你手中却是一把废剑!”

   此话一出,又是满堂皆惊。

   这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胜七,江湖人称黑剑士。

   他手中的巨剑,乃是名剑谱上排名十一的巨阙。

   江湖人中见到胜七如见鬼神,其冷血、残忍,将打败所有强者作为人生目标,败亡在他手下的剑客数不胜数。

   在大秦未灭六国之前,胜七多次被七国捕获关入死牢,但却总是能够逃脱。

   其人魁梧有力,剑式大开大阖,很多人连他一剑都接不下来。

   结果,到了顾鸣口中,胜七却变得如此不堪,成了一介莽夫不说,还说巨阙在胜七手中乃是一把废剑。

   要知道这天底下,能将这把巨阙玩转的剑客可不多……

   此处,正是两界的交汇点。

   二人抵达之时,峡谷里已经混乱不堪,战况惨烈。

   负责在些值守的数十个百花宫弟子不畏生死,正与数量数倍于她们的邪魔苦苦厮杀。

   而且,对方还在源源不断涌现。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想必也是对方感应到了天地的变化,试图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犯。

   这些邪魔的形态可谓是千奇百怪,大多数根本没有实形,就像是一团团轻烟或是黑雾。

   “可恶!”

   眼见着百花宫众弟子陷入危境之中,洛妍不由怒喝一声,抬手挥出了手中莲台。

   刹那间,小小的莲台化作数丈大小,并释放着缕缕碧光。

   在碧光的笼罩之下,一众邪魔顿如遇到克星一般,一个个惊恐不已,乱作一团。

   反之,百花宫弟子却精神大振,气势如虹。

   “太好了,宫主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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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

   一众娇滴滴的美人精神高涨,开始力反击。

   同时,顾鸣也没闲着,轻轻一抬步便是数十丈,宛若剑仙一般。

   身随念动,剑随心动。

   这,便是在禁地中获得的力量,也或者说是青莲剑赋予的力量。

   二人一下场,双方的战况便来了个大逆转,没过多久便将邪魔杀的七零八落。

   没料这时候,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桌大小的气流漩涡。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漩涡中仿佛瀑布一般源源不断涌出一团团黑影……

   “不好,它们大举进犯来了。”

   “快,毁了这个通道……”

   一见情势不对,洛妍抬手抛出了一枝百花令,召集百花宫所有弟子来此抵御邪魔。

   同时,顾鸣也力挥舞着青莲剑杀向刚刚涌出来的邪魔。

   刚来的这批明显比之前的强大了许多,数量也多了不少。

   一时间,谷中黑雾弥漫,鬼哭狼嗥声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瞬间对百花宫的弟子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令不少弟子陷入失神状况,或哭、或笑、或悲、或喜……

   情况万分危急时,山谷中突然回荡起一阵朗朗之声: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这是一首李白的《侠客行》,千古名诗,霸气十足。

   再配合顾鸣手中青莲剑的剑鸣之声,顿时强势压制了一众邪魔的怪声怪调,黑雾退散,乾坤朗朗,百花宫的一众弟子也瞬间清醒过来,奋起杀敌。

   同一时间,留守百花宫的数百弟子也在一众长老的率领之下赶了过来。

   还有阿虎,以及客院的中的客人也不甘落后,加入了这场大混战。

   最终,洛妍的莲台与顾鸣的青莲剑彻底将一众邪魔压制,其他人等趁势大开杀戒。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众力协力之下将那气流漩涡彻底催毁。

   但,这并没有结束。

   想要一劳永逸,必须要毁掉两界的交汇点。

   于是,在洛妍的指挥之下,一众长老分别带领弟子在山谷四周结下大阵。

   顾鸣则与洛妍立于虚空之中,借助阵法的力量、青莲剑与莲台的力量、以及百花宫所有弟子的力量,最终发动了惊天动地的一击……

   青莲剑幻作一柄百余丈的巨剑凌空斩下。

   莲台也幻作一座小山峰大小重重砸向山谷。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风云变色、烟尘铺天蔽日。

   其动静之大,竟连数百里开外的百姓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风起!”

   为了尽快让烟尘散尽,顾鸣抬手御风。

   大风起兮。

   持续了盏茶工夫,半空中的烟尘终于散尽。

   “嘶~”

   这时,围在四周的一众百花宫弟子不由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之前的山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长达数里的巨大裂谷,最深处怕是有百余丈。

   洛妍闭目感应了一会,不由面色激动,大声喝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了,两界的交汇点已经被毁,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那些邪魔入侵。”

   此话一出,顿时欢呼声如潮,响彻天空。

   同时,顾鸣也忍不住唤出系统任务界面查看,果然,任务已经可以提交。

   这说明,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圆满达成。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该如何返回聊斋世界?

   该死的系统就不能给个提示么?

   “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洛妍冲着顾鸣盈盈福了一礼。

   “洛宫主不必多礼!”

   顾鸣微笑着摆了摆手。

   一众百花宫的长老也纷纷涌上前来冲着顾鸣致谢。

   包括唐虎、祝山等人,也由衷表达了感谢。

   正当一众人兴高采烈准备返回百花宫之际,突然间变故陡生……

   顾鸣刚一迈步,却感觉身体一轻,眼前一黑……竟凭空消失在原地,唯留那把青莲剑悬浮于半空中。

   “这……”

   洛妍吃了一惊,下意识环顾四周。

   其他人也一脸诧异,左顾右盼。

   “宫主,顾公子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不知道……”洛妍回过神来,幽幽叹了口气:“或许,顾公子已经回到了他的世界。”

   “啊?”

   一众人面面相觑。

   毕竟,他们对顾鸣的来历一无所知。

   在场之人唯有洛妍能猜到一点点端侃。毕竟,二人一起修炼秘术,彼此间早就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只可惜,终究还是要分别。

   时空转换。

   寒山寺,藏经阁中。

   “文星,这幅画到底有何奇特之处,让你看的如此出神?”

   等到顾鸣恢复神智之时,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什么情况?

   顾鸣一脸茫然,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化,依然还是在寒山寺的藏经阁中。

   唐泊虎站在他的身侧,眼神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幅画有些奇特。大师,不知这幅画为何人所作?”

   方丈合什道:“阿弥陀佛,此画据说建寺之初便悬挂在藏经阁内,作画之人已无从查证。

   不过此画很是特别,在每个人的眼中看起来都不尽相同。或许,这便是画由心生……”

   这话,顾鸣深以为然。

   别说不同的人,就算他现在再看这幅画,画风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那么,之前的经历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神游天外的臆想?

   疑虑间,顾鸣下意识调出系统界面查看,方才明显并非臆想,在画中世界获得的经验与积分都在。

   于是忍不住再次瞟向那幅画,心里不由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

   换作谁,恐怕也难忘那段离奇的经历。

   接下来方丈继续带着顾鸣三人看了一些名人留下的字画,待时间差不多时便合什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如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吃顿斋饭。”

   “多谢大师!”

   吃完斋饭,三人继续在寒山寺逛了一会方才告辞而去。

   ……

   当夜。

   [恭喜,技能妙笔生花已提升至3级]

   宿主:顾鸣

   所在位面:聊斋世界

   等级:举人(下一级:解元)

   经验值:6920/0

   积分:60

   技能:出口成章(3级)

   技能:妙笔生花(3级)

   技能:明察秋毫(1级)

   技能:神来之笔(1级)

   技艺:书法(4级)、绘画(3级)、棋艺(3级)、音律(3级)

   ……

   看着脑海中浮现的人物属性,顾鸣的心情起起伏伏,久久难以平静。

   画中世界的一番离奇经历,对他来说就犹如庄周梦蝶一般,难分真假与虚实。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收获无疑是令人欣慰的。

   除了经验值与积分的增涨之外,最重要的是心境也得到了一种升华,多了更多的领悟。

   如此一来,顾鸣去心顿起。

   第二日上午,便去找到唐泊虎等人辞别,说要去余杭府办点要事,以后有机会再到姑苏府一会。

   如此一说,唐泊虎等人也不好挽留,说以后有机会定亲自到郭北县拜访云云。

   中午,一行人小酌几杯,之后顾鸣便辞别而去。

   其实他的确是要到余杭府找马匀,将书稿交付给对方印刷。

   届时,便可以交主线任务升级了。

   这一次,顾鸣改变了路线,决定走水路。

   姑苏府到余杭府程皆有水路,只不过,除了官船与商船之外,渡船是没有直达的,毕竟路程较远,只能一段一段换乘。

   这倒也无所谓,反正顾鸣又不赶时间,正好借此机会静下心来,领略一下沿途的湖光山水。

   第一天,换乘了两次船,走了差不多七八十里地。

   当晚在渡口小镇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继续在渡口登上了一艘载二十余人的渡船。

   乘船的人有附近的百姓,有远来的客商,也有游山玩水的书生。

   “大家坐稳了,开船喽!”

   随着船家一声大吼,渡船缓缓离开码头驶向河心。

   一开船,一众渡客有的聊天、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东张西望看着两岸风景……

   坐在顾鸣对面的是一对母子,看装束应该是小富之家。

   小孩子精力旺盛,坐不住。

   开船不久便开始船头跑船尾,结果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栽到河里。

   女人又惊又怕,赶紧上前将孩子拉回来坐下,并训斥了几句。

   小男孩似也有惊怕,低着头不吭声……

   [第三更送到,吱~]

   大唐时代的长安城设有两个太仓:一个位于长安城东九里长乐坡上的东渭桥仓,又被称为南太仓;一个位于长安禁苑以内,大明宫以西,龙首原上的北太仓。

   南太仓主要吸纳从广运渠运来的粮饷岁供,它所在的位置也处于东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天下方镇缴纳的赋税,一般都会运到东渭桥仓。

   而北太仓则是专注于供给天子六膳,充作百官俸禄,以及百司诸卫和诸军。在粮荒时也会供给京城百姓所需的口粮。

   一直以来,南仓为大,北仓为小,这是天下的共识。

   但是在德宗时代,泾原兵道曾经发生了兵变,泾原节度使姚令言受诏平乱,却不满于朝廷赏赐,在东渭桥造反,杀入长安拥立太尉朱泚为大秦皇帝,很是大闹了一番。

   之后长乐坡和十里铺又因为广运潭河道淤塞,行船不便,最终渐渐没落。

   与此同时,与漕渠相连的北太仓渐渐崛起,成为与南太仓并驾齐驱的大仓。

   现在凡是运到长安的岁供粮饷,仍然按照旧制运到东渭桥仓清点。但是仇士良会把东渭桥仓的粮饷运转到北太仓加以保管。

   等到淮南事变,宣剑鸿身死,东南八镇粮饷不再。东渭桥仓内的东西几乎被搬空了。甚至连太仓令都辞官不干,回家清养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仇士良把东渭桥仓搬空,囤积物资在北太仓,就是要在禁苑亲自看管这天下的钱粮。作为宦官的本性,他对于金钱的看中,深入骨髓。

   一旦雷长夜以飞鱼大娘船运转东南八镇之饷到达长安,按理说最稳妥的方案自然是令其在长安城外的东渭桥仓卸载钱粮,由太仓令点算入仓,再交于户部清查。从头到尾,雷长夜和他的宝船都不需要进长安城。

   仇士良大可以之后再把东渭桥仓的东西转运到北太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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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雷长夜的船很大,根本开不进广运潭,但是它可以飞啊,飞过来就完事儿了。

   如果飞鱼大娘船的钱粮在东渭桥仓入仓,那么雷长夜和鱼玄机图谋仇士良的行动就盘失败了。

   这也是雷长夜派鱼玄机和她的安排局精锐提前来长安的原因。在淮南节度使宣锦收纳东南八镇粮饷的这几个月里,她必须做出安排,让东渭桥仓不再是收纳岁供的首选。

   在以宣锦亲自为他们办好的官方公验通关之后,鱼玄机带着安排局的精锐进了长安城。夜萝婷立刻与妖神宗在长安城内的一个秘密据点接上了头。

   妖神宗百年来意图以妖国取代人国,在大唐各大城市内都经营着据点。在长安城内的据点就是长安城最著名的青楼——藏娇楼。

   夜萝婷与藏娇楼的老鸨迅速交换了身份,摇身一变,成为藏娇楼的老鸨罗娘。苏妲己率领一拨大玩家驾轻就熟,又开始了她们的青楼卖笑之旅。鱼玄机等其他人则在藏娇楼附近的教坊中暂居,藏身于雏妓、青楼伙计和青楼教习之间。

   刚一安顿下来,鱼玄机就把众人聚到藏娇楼地下密室中商议让飞鱼大娘船在北太仓纳饷的计策。

   对于南北太仓的优劣,众人都已经知之甚详,此时纷纷出谋划策。

   白魁最先开口:“北太仓正在崛起,南太仓濒临没落,南北仓并驾齐驱。按理说,飞鱼大娘船到长安,到北太仓还是南太仓,都没有分别的。但是,南太仓收纳粮饷,是朝廷惯例。没有任何动因,让朝廷的官僚们改章程,那比登天还难。”

   夜萝婷微微冷笑:“哼,而且仇士良被刺杀过一次,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让盟主的大船在他的巢穴附近停靠,除非他忽然不怕死了。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

   “这货不是八品了吗?”褒姒突然插嘴问。

   “越有本事的人越怕死。”药师忽然开口道,“仇士良窃取八品之身,靠的是天大的杀业。杀人那么多,最怕的就是入地府。”

   众人纷纷冷笑。八品之境只是功力的境界,想要让这群桀骜不驯的人衷心佩服,还是要靠战绩和本事。仇士良两个都没有,虽然拥有滔天的魔功,也没人敬畏。

   “如果我们制造一个动因,迫使仇士良不得不把收纳地从南太仓改到北太仓,各位怎么看?”白耀突然说。

   “哈哈。白老儿,你的偷瘾莫不是又发了?”钱幂嘿嘿直乐。她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钱婆子,你少开我玩笑。我就看出来你的手也痒得厉害。”白耀也笑了起来。他自从被雷长夜治好了偷心之瘾,日子过得犹如活神仙,每一天都自由自在。这一次来长安,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取表现,好好报答雷长夜的活命之恩。

   钱幂和白耀的对话无形中已经将他们的计划暴露了出来:他们要偷南太仓。

   只要南太仓失窃,仇士良自然而然就会把北太仓当成唯一安的收纳点。

   “但是南太仓已经空了啊。”王岁突兀地说。

   钱幂和白耀同时尴尬地止住了笑声。他们倒把这个忘了。

   “南太仓确实好久没有收纳足够的岁供,总不能偷一个空仓吧。”鱼玄机按住额头,叹息一声。

   南太仓这些年因为河道淤堵,已经不太适合做纳粮太仓。但是,因为东南八镇的断供,南太仓的问题没有暴露出来。朝廷自然也不会去解决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我有一个提议。”药师沉思片刻,开口道。

   “药先生请讲。”鱼玄机眼睛一亮。

   “仇士良是宦官出身,贪得无厌,从他搬空南太仓就可以看出,他不但贪,而且悭吝。如果不能败坏南太仓,咱们可不可以从他的本性入手。”药师沉声问。

   “你的意思是……”鱼玄机迅速会意,“你想要他来夺盟主的船?”

   “如此拥有入画法宝,日进斗金,还可以共享长生的飞天宝船,试问天下雄主,哪个不想要?”药师微微一笑。

   “仇士良竟有如此胆色吗?”众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随即都笑了。在江南,雷长夜的武力和手段威震苏扬,把各方势力震慑得服服帖帖。但是在长安,耳目闭塞,仇士良根本不知道雷长夜的厉害,自然有胆子谋算。

   “仇士良本性贪婪,长生权和日进斗金的生意他岂能错过。更何况,船上还有东南八镇的赋税。”药师冷冷地说。

   “但是他一旦夺船,那就是和东南八镇之主宣锦交恶,这岂非自断财源?”白魁忍不住说。

   “有了飞鱼大娘船,他可以派船举兵四方纳粮,再也不会被天下方镇掐脖子。宣节帅就算想要抓他都抓不到。”药师沉声道。

   “哎哟,那可千万不能让仇士良夺船啊。”王岁听着着急了起来。他是从巴蜀就跟着雷长夜的老人了,眼看着雷长夜从一间长夜牌社坐大,直到今日统揽江南巴蜀两地财源。他可不想这位一心投效的主上被算计。

   “放心,有我们安排局护驾,还有他那一身好本事,仇士良想要夺船,那就是找死。”鱼玄机满眼放光。药师之计果然了得。

   “当然,仇士良小心谨慎惯了,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药师再次开口,“而且,为了万无一失,若是能够暴露南太仓的问题,让仇士良有个由头改变纳粮地点,那就万无一失了。”

   众人纷纷点头。药师果然稳啊,和雷长夜有的一比。

   当夜众人就药师的计划制定了详尽的方案。第二天,鱼玄机利用妖神宗在藏娇楼内的眼线放出了雷长夜在雷公戏中贩卖的长生权消息。

   雷长夜在江南大肆贩卖长生权不过数月。江南知晓此事的世家大族和豪商巨贾在买了入画筹之后,都下意识地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敢在北方传播。因为他们虽然知道雷长夜的势力在南方坐大,但是在大唐土著心目中,最强的兵马还是在北方。

   他们都担心雷长夜的长生权生意传到北方诸镇,尤其是长安,会被天下第一人仇士良、河东节度使、宣武军节度使、魏博节度使这样豪横的军阀截胡。到时候,他们的长生之梦就泡汤了。

   所以这数月期间,除了零零星星的行脚商把这个消息带到长安,长安显贵和富豪都还蒙在鼓里。仇士良深居宫中,就算偶尔知道江南有长生的传说,也就当是谬传,不以为意。

   鱼玄机在启程之前,曾经问过雷长夜长生权的贩卖需不需要对北方保守秘密。雷长夜自然认为不需要。因为至少北方的河东节度使、宣武节度使和魏博节度使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无需隐瞒。

   而且他还想要把这个消息广为传播,让天下都知道,欢迎来买,欢迎来动歪念头。他巴不得北方群雄不再玩争天下的游戏,而是来找他抢夺长生权。可惜,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大玩家们拥戴的主线们绝对是长生和天下都要的人。

   鱼玄机得到雷长夜的授权,自然是第一时间散出风声,把雷公戏和入画匣的消息散布长安。

   他顿了顿,重新看向霍思宸,志在必得:“只是慕氏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要不然,霍氏退出吧。”

   一番话说得,可算是毫不留情。

   霍思宸的眼神顿时阴沉起来,阴鸷的看向慕少白,“那就看慕氏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哦?霍氏肯定不知道,三天后,天河集团的这个项目,要竞标吧。”

   慕少白不快不慢地说出来,却让对面两个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项目原本就已经要被霍氏拿下了,但是没想到,被慕少白这么一搅合,天河集团竟然直接公开放标,这一下,霍氏的压力便不知道有多大了。

   毕竟霍氏得资历不多,资金也一直是一个未知数,别说和慕氏比较了,就是和别的一些小公司比较,恐怕也比不上。

   这一闹,霍氏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霍思宸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慕少白,语气冷硬:“看来,你是不想让唐梦云再次回到你身边了?”

   几乎是一瞬间,慕少白骤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冷静溃散,取而代之的是护犊子一般的愤怒。

   他一把拽住了霍思宸的衣领,将他生生拽过来,阴鸷道:“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谁都知道,唐梦云是慕少白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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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怎么?慕少也有动怒的时候?”

   霍思宸拍了拍慕少白的手,用力挣脱,重新摆弄了一下衣服,笑容玩味:“又是一道选择题,选择唐梦云还是天河集团。”

   说着,他阴沉地裂开嘴角,双眸是嗜血一般的冷漠。

   “慕总不要忘了是,唐梦云现在还在医院,一个不会动的人,真是简单。”这简直是**裸的威胁了。

   坐在旁边的阮沐阳心中颤抖,赶紧站起身准备拉住慕少白。因为他知道慕少白动怒是什么样子。那可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恐怖模样。

   虽然长相英俊,可是手段也是漂亮。

   只可惜,这一次的慕少白却站在原地,冷冷目送着霍思宸和何思薇的离开。

   等了片刻,直到霍思宸的身影消失,阮沐阳才试探性开口:“慕总……我们。”

   慕少白如同泄了一口气一样,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说道:“梦云,不能再出现危险了。”

   阮沐阳只是傻乎乎回应了一句:“慕总……唐小姐不会的。“

   所以慕少白这是选择唐梦云,放弃天河集团了呗?

   慕少白闷闷开口,“等竞标,到时候,再出手。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当然,天河集团的生意,我也不可能让霍思宸拿到!”

   阮沐阳点头,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慕少白则转身返回了医院。

   医院,电梯缓缓上升,人越来越少,直到到了最顶层,也没什么人在了。

   vip病房门口,慕少白靠在白色的瓷砖上,目光锁定在那扇门上,却无论如何么有勇气推开。

   每天夜晚,他都仿佛能想起当时被霍思宸擒住的唐梦云,眼神无助祈求地看着慕少白,那一声喏喏的,微弱的“不要”,一直回荡在耳边。

   一根烟很快就结束了,慕少白刚刚准备点第二根,突然,屋内却传来了一阵砰砰声。慕少白心中一惊,赶紧打开门闯了进去。

   看到屋内的画面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有一瞬间的静止。

   诺大的房间内,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吹的晃动,而此刻,蓝色病床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唐梦云……不见了。

   慕少白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收紧,仿佛硬生生被人挖掉了一块一样,他快速呼吸着,但是空气仿佛已经离他而去。

   难道霍思宸已经动手了?

   难道他们跳窗了?不可能……

   一阵阵猜测浮现再脑海之中,直到身边的卫生间在此时传出砰砰砰的声音。

   慕少白一愣,一脚踹开了紧锁的卫生间的大门。

   门内,一个女人穿着宽大的衣服,正等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傻乎乎看着闯进来的慕少白。她手中拿着几个瓶子,挡在身前指着慕少白:“你……你干嘛。”

   当慕少白看到活蹦乱跳还能说话的唐梦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脏失而复得,幸福的感觉前所未有。

   他上前两步,喃喃开口:”梦云……“

   只可惜,还不等着他上前,唐梦云却直接尖叫一声,随即躲在角落,将头埋在两腿之间,瑟瑟发抖。

   慕少白看到唐梦云这个样子,顿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安抚着说道:“我是你老公啊,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可是听到这话的唐梦云更是好奇抬头:“老公?你想干嘛?你是不是坏人!”

   慕少白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唐梦云,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了想,快步退出去,按响了医院的铃声。

   医生很快就到了,不管不顾唐梦云的尖叫和反抗,赶紧将唐梦云给带走做检查。

   与此同时,慕少白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英琳和唐炽云。

   唐梦云醒了。

   只要她醒了,慕少白就可以重新便回原来的慕少白了。

   等到医生带着唐梦云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唐小白唐炽云和许若衫都到了。只有陈英琳和唐母,都因为年纪不太方便,所以没有及时赶来。

   唐梦云原本就有些害怕,一走进屋子,看到这么多双眼睛,顿时尖叫一声,如同小兔子一样,瞬间快速蹦跶道床上,塞进了被窝里面。

   最开心的莫过于唐小白了。

   他看到唐梦云的动作,以为唐梦云在和自己玩,便也蹦跶到了床上,叽叽喳喳叫着:“妈妈。妈妈……”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唐梦云缓缓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盯着唐小白看。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唐小白那张软软糯糯的脸,就忍不住亲切。

   可是听到唐小白一直喊着妈妈,她有些害怕,缩了缩,远远看着唐小白,最终缓缓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你是谁啊?”

   唐小白听到这话,瞬间愣在了原地,傻乎乎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地,但他看到慕少白同样凝重的视线的时候,眼泪便瞬间冒了出来,嘟着小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

   自己的妈妈不认识自己了……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吗?

   唐梦云看到唐小白哭了。忍不住心中一痛,她龇牙咧嘴揉了揉心脏,赶紧伸出手手忙脚乱给唐小白擦着眼泪。

   篱笆院内,欧阳锋等人见杨行舟拂袖将樊一翁扫出庭院,俱都心惊。

   杨行舟这篱笆院少说也有十多丈的长度,樊一翁个头虽小,但习武之人筋骨强壮,少说也得一百来斤,如今却被杨行舟轻轻一拂,便如同皮球一般被拍到了院墙之外。

   此种手段,欧阳锋与周伯通其实也能做到,但却无法向杨行舟这般轻松写意,但拂袖扔人也还罢了,真正令众人惊惧的还是杨行舟在扔人的时候,把樊一翁遗留在原地的钢杖扔了出去。

   那钢杖原本距离杨行舟还有一丈多远的距离,却不知怎么的忽然从地上弹跳而起,直飞院外,恰恰飞到樊一翁手中时,正在急速飞行的钢杖忽然力道失,乖乖的落在樊一翁手中。

   这等念动气生,潜运神功不露痕迹的本领,当真是可惊可怖,欧阳锋与周伯通都是自信修为已经达到人间绝顶的境界,从第二次华山论剑以来,两人功力都有大幅度进展,但总的来说,周伯通身怀九阴真经和道门正宗内功,都是后期发力,修行时间越长,功力进展越快,而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越练越怪,越怪越强,也是进展神速。

   不过毕竟正胜于逆,终究还是周伯通高出欧阳锋不少。

   但即便如此,周伯通还是难以看清楚杨行舟的手法,不知他到底如何凭空将樊一翁的钢杖扔了出去,而且还将力道把握的如此准确。

   “杨兄弟,你这是什么本领?能不能教教我?”

   周伯通看的眼热,他一生之中,最喜练武,若是在女人与练武之间做一个选择,那自然是要选择武功而不是女人,现在见杨行舟如此本领,禁不住眼热心跳,想要跟杨行舟讨教。

   此时的杨行舟除了做人稍微有点狡猾之外,其余方面都已经有了宗师气度,他武功已然极高,却又不是敝帚自珍之辈,现在见周伯通想要跟自己请教,微微一笑,道:“想学啊?我教你!”

   周伯通大喜,道:“真的?小兄弟,我要不要给你磕头?我要是有你这本领,绝情谷的渔网阵怎么也困不住我!”

   杨行舟好笑道:“磕头就不必了,你若是有暇,咱们两个倒是可以切磋一下,顺便也可以切磋一下养蜂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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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伯通大喜:“杨兄弟,你真够朋友!”

   用过早饭之后,杨行舟戴上手套,将绝情谷主的拜帖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几眼,笑道:“此人邀我去绝情谷中,想要与我见个高低,嘿嘿,我若真的去绝情谷的话,真担心忍不住活活打死他!”

   他将这拜帖看了几遍,想了想,对杨过道:“过儿,这绝情谷主很不是个东西,我若是出去与他照面,恐怕一招便能把他打死。如此一来,可就少了不少乐趣。嗯,你这段时间在山中也憋闷的坏了,不如出去闯荡一番,我给你一年时间,随你四处游历,若是遇到厉害的仇家,你就说是绝情谷弟子,若是真遇到打不过也逃不掉的高手,直接报我的名号。”

   他说到这里,微微沉吟片刻,道:“你先等上几天,待我创出一套轻功传给你后,你再外出也不算晚。”

   杨过此时内力深厚,已达一流高手之列,即便是遇到李莫愁级别的高手,也绝不至于落败,但若是遇到金轮法王一般的高手,却又绝无取胜的可能,便是想要逃命都难。

   只是杨行舟传给杨过的本领之中,诸法皆备,唯独轻身功法算不得高明,昔日水岱传他的登萍度水的轻身功法虽然不错,但是放在这个世界里,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而已,算不得绝顶。

   此时他有心让杨过外出历练,毕竟有点放心不下,便想着创出一套新的轻功来,好让杨过有自保之力。

   他想到这里,对周伯通与欧阳锋道:“二位,小弟我现在刚刚创出一套轻功,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周伯通与欧阳锋耸然动容,以杨行舟此时的修为,他既然说创出了一套功夫,那自然是非同小可,见杨行舟向他们请教,都好奇起来,随着杨行舟一起走到后院,静待杨行舟演示。

   杨行舟走到后院之后,身子一晃,陡然间化为重重幻影,顷刻间便绕着后院转了一圈,等返回原地时,手中拿着一朵从墙头探出来的红花,笑道:“我这轻身功法被我命名为梦幻空花,现在只能从‘幻’和‘花’二字上做文章,至于‘空’和‘梦’二字,现在是想也不要想,只能等日后再做改善了。”

   两人见他身法之快速,行功之诡异,简直是匪夷所思,整个人就如同一团幻影组成的雾气一般,无有实质,如梦如幻,这已经超出了他对轻功身法的认知,两人生平所会的诸般轻身功法,无有一种能望其项背,俱都高声喝彩。

   周伯通说道:“杨兄弟,你这门轻身功法远超我们所学,你让我们两个指教,那可是指教不了的,我们两个当你的徒弟还差不多!”

   杨行舟摇头道:“我这只是对敌作战时的功法,适合打斗中使用,但是长途跋涉,却还差了一点意思,你们两位都是一代武学宗匠,胸中包罗万有,正要你们两位指点一下。”

   他说到这里,将这门轻身功法详详细细说给了两人听,道:“两位可以仔细修行一下,看其中可有不妥之处,咱们再仔细斟酌改动。可惜北丐洪老爷子和南帝段皇爷、铁掌裘千仞都不不在此,若是大家伙都聚集在一起的话,群策群力,定然能指出其中的不足。”

   两人见他毫无保留的便将如此一门绝世轻功随口传出,无不钦佩他的心胸,似这等绝妙轻功,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外传,但是在杨行舟这里,却好像完不把他们两人当外人,随口就说了出来。

   杨行舟这门轻身功法深奥非常,周伯通与欧阳锋学了三天方才完领会,两人施展开来时,却有着不同的韵味,欧阳锋以手代脚,奔跑起来阴气森森,诡异莫名,周伯通却是轻灵跳脱,如旋风,如残云,透着一股子缥缈仙人的味道。

   只有修炼了,运用了,才能发现其中的不足之处,欧阳锋与周伯通两人运用这门轻功合力与杨行舟比斗,一连十多天的比武切磋,各自说出自己的见解,与杨行舟一起推演其中的不足与后续的变化,直到一月之后,才将这一门轻身功法完创造出来。

   这门轻功心法在杨行舟的设想之中,应当分为四层,第一层就是从“花”字上做文章,第二层就是从“幻”字上下功夫,之后才是“梦”和“空”。

   现阶段杨行舟自己也只是勉强达到“幻”的地步,后面两层境界只是他设想中的境界,至于如何才能修成,便是杨行舟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只能留待日后完善了。

   他们三人都是宗师境界的高手,此番推导出这么一门功法后,都感大有收获,杨行舟推的兴起,对欧阳锋与周伯通道:“两位,待我将这门轻功传给过儿之后,我这还有三招掌法向你们请教一下,看看二位能否为我添加几招。”

   当下喊来杨过,将梦幻空花这门轻功传给了他,打发他出去江湖闯荡,约定一年后须得返回山中,至于陆无双与洪凌波两人却还得随身侍奉杨行舟等人,尚不能出去。

   杨过走后,杨行舟将昔日自己和郭靖一起研创出来的三招刚猛掌法在欧阳锋与周伯通面前一一演示出来,与两人一起钻研其中发劲原理,同时顺着这股发力窍门而向下延伸招式,一直讨论了两个多月,方才有了结果。

   周伯通在这三招后面,又加了一掌,而欧阳锋却在这三招前面加了一掌,如此由原来的一招便成三招,又变成了五招,眼看着一套刚猛的掌法的雏形已经有了头绪。

   “天下五绝中的高手,也只能是每人添加了一掌,日后遇到洪七公和黄药师,看来还得向他们请教一下,让他们每人再给我添上一掌,嗯,金轮法王这个人也不能错过,须得让他也给我出出力,尽量完善一下这一套掌法!”

   杨行舟从黑风寨老寨主手中得到这一招无名掌法之后,一直都没有能力在这掌法的基础上进行完善添加,直到遇到郭靖之后,才将一掌变为三掌,如今三掌又变为五掌,即便是五绝层次的高手,也只能每人增加一掌,想要增加第二掌,却都是力有未逮,别看他们只是添加了这一掌,便已经差不多将生平武学积累耗尽。

   连五绝层次的人,也只不过有能力添加一招而已,由此可见这套掌法到底高明到了什么地步,周伯通与欧阳锋两人尝试着修炼了一下这几招掌法,虽然能够运用出来,但都感到其中意犹未尽之处,不能尽善尽美的将这五招掌法的威力发挥出来,真气也难以支撑。

   只有到了杨行舟手里,这套掌法惊天动地之处才完展现出来,周伯通与欧阳锋两人同时出手,都难以抵挡杨行舟发出的一招掌力。

   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知道,这华山论剑也不用论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早已经是杨行舟的了。

   他们兴致勃勃,仿佛还有这必胜的信心,队友的倒地也没办法对他们造成本质的影响。

   “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把他们给宰了!宰了就有机会!”

   “对啊,我们一定可以的!”

   他们心里有着胜利的火焰在燃烧,即便是队友倒地也没带给他们多少影响。

   “对,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定可以的!”

   他们还在队伍语音中加油打气着,仿佛在队友营造信心。

   在他们的面前也是骤然有着两道身影拉出,枪声凌厉,刺耳无比。

   骤然之间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完全不讲道理,就是要将他们给直接淘汰出局。

   “想杀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几人眼神轻笑,可是在下一秒却变了颜色。

   “卧槽!这么准!”

   “妈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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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了!”

   “我也倒了!”

   “没了!”

   “啥?怎么回事?我们就没了!”

   …………

   他们睁大的眼睛闪烁着,在眼神中全是无辜的神色。

   无辜的眼神看着无辜的屏幕。

   他们就被这么无辜的淘汰了……

   “怎么没了?”

   “是啊!”

   “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打对面么?怎么把自己人打没了!”

   “这是咋回事啊!”

   …………

   “卧槽!”

   在他们之中陡然传来一道震惊之声:“没想到啊!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他们这帮家伙……他们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你没注意到么?这帮家伙的id,他们是va啊!!”

   “什么?他们是va啊!卧槽,我刚才没注意,还真的是!”

   “卧槽,还真是va,他们怎么在这个犄角旮旯啊!妈的,他们这种厉害的队伍不去那边凑热闹,在这边干嘛呢?”

   “下蛋呢?”

   “搞笑呢?”

   “还说脑子不太好呢!”

   “是啊。他们这么厉害不去抢中心点跟我们在这种边边角角玩什么呢?”

   “来搞人心态的!”

   “喂,最骚的刚才你们怎么说来着,要团灭对面!对面是va怎么打!”

   “卧槽,真滴烦,怎么会是他们呢!怎么碰到了他们呢!”

   “真想知道你们刚才是怎么开得了的口的,还信心十足?啥意思啊,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妈的,这白给也太难受了!!”

   …………

   观众也有点咂舌。

   半天会不过神来。

   “这……啥意思?”

   “他们这个队伍是来搞笑的么?刚才气势汹汹的朝着别人冲了过去,然后……然后自己全员白给?”

   “这他娘的还真是有趣啊!”

   “他们这个是来搞笑的把!”

   “我吐了,神经病啊!在玩蛇皮么?”

   “但凡他们正常一点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把!”

   “不过话说va真的是有点东西,这一波也看的出来,不是一般人,真的有东西!”

   “这个拉出来的处理细节,不是一般队比得上的,也挺奇怪的,这个新换上的替补竟然没有半分不融入的感觉,完美的发挥!”

   …………

   林复看着这个弹幕也是笑了笑解释着:“这个并不复杂,之所以没有半分不融入的感觉原因也很简单,不是他融入这个队伍,而是这个队伍现在是围绕着他来打,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没有不融入的感觉!”

   “对啊,真的是这样的!我才发现,他们是围绕这个新人来打的!”

   “怪不得,他成了核心,别人来迁就他,他又怎么会不适应呢!”

   “你说那肯定别人会有所不适应?”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发挥的足够亮眼就是了!这就够了啊!”

   “啧啧,对的,是这个道理!”

   “这谁能够想到啊,一个替补上来就被当核心打,这不会是va隐藏的大招把!”

   “对,这肯定是对面隐藏的大招,这也太贱了把!!”

   “大家都是在玩游戏,凭你们你就这么骚呢?”

   “是啊,真的的够贱!”

   …………

   不过现在的va显然不知道他们在别人的眼里成了贱跟老阴比的代名词。

   退一步想想,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太有所谓。

   没办法成绩好!

   这成绩还不是让人眼球发直,让人垂涎。

   别人嫉妒一下怎么了,没毛病啊!!

   第一个圈直接掉了二十个人。

   这放在往常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可是这一盘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开始就开干了。

   这个圈一直在切,直到切角在光明顶上也确定了最后安全区的位置。

   光明顶上的排房顿时变得赤手可热的存在。

   再加上这个地图大家都打了很多,什么点位大家的都知道。

   根本不用多说,直接朝着那点位蹦了过去。

   后面的队伍想抢必然是一场血战。

   ddn这盘并没有能够进入决赛圈。

   但是va损失了两个人。

   ss损失了三个人。

   gz跟gk倒是依旧活着,更加可怕的一点是lng满编。

   lng因为他们最开始抢点的缘故,占据了很好的位置,后续基本上没有怎么动,直接保存了一个满编。

   面对这个决赛圈,lng再度打的异常主动,强势出击。

   在山地上打的十分主动,颇为凶悍,犹如凶兽一般无比的凶残。

   接连朝着对方撕咬而去,想要将对方直接咬碎一样。

   对面直接被打的猝不及防。

   丢下被击倒的队友四散而逃。

   “卧槽,这个队伍这玩法也太凶残了把!!”

   “真感觉不讲道理的!”

   “这就直接硬朝着别人脸上冲,还让对方没脾气!”

   “疯了!这个lng疯了,这么打的这么激进,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把!!””

   “真尼玛刺激,这都赢!”

   “喔,牛逼!”

   “爱了,爱了!林圣源这也太帅了把!!!”

   “吊的!”

   …………

   他们打下圈边直接站稳,然后徐徐推进。

   这种战术在职业中戏称为推土机战术。

   这种玩法就是打圈边,从圈边想中心点推进,这种玩法对于选手的实力要求异常苛刻。

   但凡实力不够,这种玩法很可能还没等你推起来,你就被对面给团灭了!!

   所以想要打的秀,难度系数可是直线上升。

   然后lng就这么做了。

   这就代表着……对于自身他们有着足够的信任。

   fpzw

   “不知顾解元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师爷颤抖着声音,脸上堆出一股子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双手举着文碟恭恭敬敬递还给顾鸣。

   如果只是寻常举人倒也罢了。

   眼前这位可是天子钦点的解元,那是多么耀眼的光环?

   岂是一个小小县令惹得起的?

   同时,刘师爷又暗自庆幸刚才及时劝阻了县令大人用刑。

   三十大板真要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钦点的解元,你一个小小县令敢滥用私刑?

   怕是一家子都活得不耐烦了。

   “师……师爷,这……什么状况?”

   一见师爷如此恭敬的神态,路仁甲有点坐不住了,微微欠起身子结结巴巴问。

   刘师爷脸上的肌肉一阵颤抖,附耳小声道:“大人,此人乃今科乡试皇上钦点的解元……”

  
林令妍纯美靓丽照

   “咚!”

   路仁甲吓得腿一软,一下跌坐回太师椅上。

   虽说解元不是什么官,只是一个功名。但,多了个钦点意义可就大不同了。

   那可是皇上看重的人才。

   可他做了什么?竟然连着两次喝令要杖责当今天子钦点的解元。

   还好这板子没能打下去,不然……

   念头一起,路仁甲顿感一阵强烈的尿意。

   亏得师爷及时喝止,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

   “大人,文碟已经验证过了,你是否对小生的身份还有怀疑?”

   顾鸣眼见路仁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

   “不敢不敢……”

   路仁甲回过神来,强打精神撑起身体,冲着顾鸣抬手施了一礼:“本官着实不知是顾解元大驾光临,刚才有失敬之处还望顾解元不要怪罪……”

   顾鸣淡淡笑了笑:“不知者不为罪,既然大人已经验明了身份,是否可以开始审案了?”

   “是是是……”路仁甲下意识点了点头,随之又愣了愣:“审……审什么案?”

   “小生要状告刘丰、吴良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欺凌弱小女子,同时还诬陷我为江洋大盗……”

   没等顾鸣讲完,刘丰、吴良二人已然吓得当堂瘫软在地。

   他们所仗仗的无非就是家世,现在连县令大人都得客客气气,甚至是谦恭有加,更不要说他们俩。

   “大人,误会,这是个误会……”

   “顾解元,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平时里不可一世的两个不良少爷,此刻却像是丧家之犬一般不停磕头求饶。

   特别是吴良,更是有意把额头上的血都磕了出来。

   “你个逆子……”

   刘师爷心里一急,竟然不顾在公堂之上,上前抓起一个衙役手中的杀威棒冲着儿子一通乱棍。

   当然,这是故意演给顾鸣看的。

   本该公正严明的公堂,却演变出一场令人无语的闹剧。

   眼见事件来了个大翻转,小莲终于回过神来,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开始大声喊冤。

   “求大人替民女申冤……”

   说起来,这是去年发生的事了。

   小莲的相公名为冯青书,是个秀才,家境还算不错,称得上小富之家。

   有一天,经人介绍去到吴氏商号担任帐房先生。

   没料,冯青书在细细整理帐本之后发现了不少疑点,疑是之前的帐房先生做了假帐。

   正准备去找吴员外汇报时,吴良却主动找到冯青书坦然地说,是他让帐房先生这么做的。

   这家伙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家里给的银子不够用,便想了个歪主意,以少主人的身份插手商号的事,从中抽取回扣,并让帐房先生配合做假帐。

   当然,他也会分一些好处给帐房先生,以便堵口。

   冯青山听到吴良的要求之后,便多了一个心眼,表面应承下来,暗地里却去找吴员外禀报了此事。

   结果不用说,吴员外狠狠训斥了儿子一通,同时也断了他这条财路。

   因此,吴良怀恨在心,与刘丰一番密议之后,竟反咬了冯青书一口,说他做假帐亏空商号银两,并从中谋取不义之财……

   冯青山自然不服,极力申辩,还天真地说吴员外可以作证。

   但,吴员外怎么可能对自家儿子落井下石?

   不作证也就罢了,反倒还找了几个商号伙计一齐指证冯青书。

   其实此案漏洞太多,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有刘师爷这个二县令在,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当堂便将冯青书给定了罪,罚银一千两,并退还亏空商号的银两一千两,合计二千两。

   判完还给押入了大牢,直到小莲变卖了家产,凑足了银两方才将人释放。

   但放出来时冯青书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般,呆呆痴痴成天闭门看书,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明显是受刺激太深。

   虽说此案之前说是路仁甲与刘师爷二人断的,但小莲依然还是泣声讲了下缘由。

   期间刘师爷几次想要喝止,但见顾鸣站在一边听得认真,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大人,民女的相公是被冤枉的,求大人断个公道……”

   路仁甲满嘴苦涩,无助地瞟向刘师爷。

   “大人,其实此案要查也很简单,将吴氏商号的帐本取来验一验便知真假。”

   顾鸣慢腾腾道。

   一听此话,刘师爷当即自告奋勇:“大人,要不小人去取。”

   “也好!”

   路仁甲点了点头,二人迅速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哪知,顾鸣却猜到了他俩的用意,又补了一句:“假如说找不到帐本的话,这就说明吴氏商号心里有鬼,故意毁了帐本……”

   刘师爷当即冷汗长淌。

   他的确是这样的打算的,准备去通知吴员外将当时的帐本毁了,免得授人与柄。

   结果顾鸣这么一说,顿时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下就不好办了,想做一本假的帐本充数,一来时间不够,二来笔迹与冯青书对不上,自然不能作为证据。

   拿真的帐本来同样也不行,毕竟那些帐并不是冯青书记的,一样对不上笔迹。

   毁了吧,又说是吴氏商号心里有鬼。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们可以任意颠倒黑白,现在有顾鸣在此,想要蒙混过关哪里还有那般容易?

   “怎么了?看样子大人似乎对此案有什么为难之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生便代冯秀才写张状子递到姑苏府衙……”

   “不为难,不为难……”

   路仁甲吓了一大跳,赶紧连连摆手。

   说白了,这桩案子他也没捞到多少好处,凭什么要拿自己的乌纱帽去替人背锅?

   “顾解元放心,此案本官一定重新审过,如果冯秀才是清白的,本官定当还他一个公道!”

   一听此话,吴良心知大势已去。

   他要不把罪行扛下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还将牵连不少人。

   比如他的父亲、还有商号里的伙计,以及刘丰、刘师爷……

   一下子卷这么多人进来,县令大人会轻饶他?

   届时怕有人想捞他都捞不出来。

   于是当即磕头如蒜:“大人,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这都是小人一个人的主意,是我诬陷冯秀才……”

   “好你个大胆吴良……”

   路仁甲终于找了个台阶,又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样子开始断案。

   其实也没什么好断的,吴良都主动招了。

   那些所谓的亏空,是之前的那个帐房先生做的帐,不过也是按吴良的吩咐不得已而为之。

   最终,在刘师爷的示意之下,路仁甲当堂宣判将吴良仗责十棍,收监三年。

   同时还派人传唤了吴员外,判了个合谋罪。

   念其年迈免予关押,但却罚了五千两银子,其中二千两充公,二千两退还冯青书夫妇,另一千两作为冯青书的补偿。

   最后,又宣判将刘丰杖责十棍,关押三月,以示惩戒。

   其实这也是刘师爷的主意,毕竟之前顾鸣状告过刘丰与吴良,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虽说内心里有点憋屈,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怪只怪这两个家伙不长眼,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

   “恩公,请受我们夫妇一拜!”

   一间潮湿阴暗的破瓦房中,小莲拽着相公一起揖礼拜谢。

   冯青书几乎已经丧失了正常思维能力,除了看书之外,几乎就跟木偶似的,小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也难怪刘丰二人会叫他傻子。

   “你倒是说句话呀,对恩公说声谢谢呀!”

   小莲心里一急,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行了,你不用逼他……”

   顾鸣皱眉打量着冯青书。

   眼神涣散、神情呆痴,一副魂不守舍,神游天外的模样。

   要说傻了吧,又知道看书。

   想来是受刺激太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思维自闭的症状。

   正观察之时,脑海中突然弹出一条任务提示:

   [特殊任务:利用所学技能治愈冯秀才,令之恢复正常]

   [达成任务,奖励30积分]

   30积分?

   顾鸣心里一动。

   他现在有70积分,那么达成此任务后便能累积到100积分。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兑换新的升级符。

   “这些日子以来,我东拼西凑,还厚着脸回娘家讨了一些银子,抓了不少药给他吃,可……可总不见好……”

   顾鸣下意识回道:“你抓再多的药也没用,你相公这病不服药,乃是心病。”

   “那……顾公子可有什么良方?”

   小莲心存一线希望问。

   “嗯,我可以试试看,能否好转就看他的造化了。”

   ……